為什麼這麼多女性仍舊因為不願表達自我，而在潛意識裡封殺了自己的成功呢？其中一個原因便是那些果斷表達自我的女性常被視為太有侵略性或咄咄逼人， 而這樣的雙重標準也讓女性不知道如何在表達意見的同時不會被其他同仁將此視為負面的行為 。這又回到想討好他人的傾向，既然立場鮮明就會不可避免地疏遠某些人(至少我們是這樣假設的)，所以我們反而寧願打安全牌，選擇討好他人而安靜不發言。
這種討好他人的習慣通常從童年就開始了。根據喬安．迪克博士(JoAnn Deak)所做的研究，當女孩們來到八歲至十二歲的年紀，就會開始意識到其他人如何看待她們，並開始「掩蓋」她們真正的想法或感受以期能融入同儕。這些女孩不想在團體中特立獨行，因此她們停止表達自我或說出想法，開始模仿其他人以討好別人，希望能融入團體中。
在這樣的現象發生之前，大部分的女孩都還能表達自我的看法，尤其是如果你曾花時間跟八歲以下的女孩相處，就一定會知道我在說什麼！但迪克所訪談的多數青少女都承認即使對某個議題有想法或具備重要知識，她們還是寧願保持安靜，避免被視為「太積極」、「很煩」或「盛氣凌人」。
這看起來似乎是青春期常見的一部分，但此現象的長遠影響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傷害。當女孩們開始遮掩她們真正的自己，此時又正逢自我身分的發展期，就會錯失發現自己真正想法、感受以及如何表達自我的重要機會。如此一來，即使這幾十年來我們一直在提倡女性自主，但職場上仍有許多女性寧願掩蓋、隱藏或淡化自己的想法和意見，也不願意直接溝通。這也是我所輔導的對象會問我的關鍵問題之一─該怎麼和善且堅定地表達自我，同時也是我針對全國女性的調查中排行第一的問題。她們是這麼說的：
「如果我保持安靜，我的老闆就會覺得我沒有要補充的。但如果我太常發言，我的同事就會覺得我很機車。我真的沒辦法兼顧兩者。」
「我向來溝通是很直接的，但這樣通常會被誤解，別人會覺得我很無禮。我討厭自己在工作上必須表現得像別人一樣才能跟大家處得來。」
「在會議中要表達想法對我而言真的很難。我通常會覺得其他人的意見比我的還有價值，所以我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聽我說話。」
這些話聽起來是否很熟悉？至少對我而言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像這樣隱諱的偏見到處都是。一名果斷直截的女性往往會被視為無禮、咄咄逼人或甚至易怒。
表達自我的技巧
當年我還在為此掙扎不已的時候，我的主管注意到要我在會議中貢獻想法很困難，也發現這與一對一談話時的我有很大的差異。為了鼓勵我多表達自己，他開始在每次開會前指派任務給我。他會打電話給我：「法蘭，在今天的會議中，請妳跟大家彙報目前重整結構的進度。」這讓我有時間整理想法，以我自在的方式貢獻所長。我的主管在許多會議前都如此要求，直到我發現不管有沒有被指定發言，我的想法是真的具有價值的。而當我越常發言，我也越能主動自在地說出想法。
如果所有主管都能用此方法鼓勵女性員工勇於發言，我想這會對女性(尤其是年輕女性)在職場的貢獻有很大的影響。以這樣的精神，你可以思考如何幫助害怕發言的女性同仁表達自己。我參加的每一場會議中，幾乎都會發現有女性成員安靜地坐著。這時候我就會指出這件事，並溫和地請這位不敢發言的女性出來分享，例如：「莎拉和我稍早討論到這件事，我很喜歡她的看法。莎拉，妳可以跟大家分享妳的想法嗎？」
當然，如果事前有先向這個人預告會比較好，這樣當你點名她時就已準備好，不用突然上火線。另一個我會用的方式就是讓新的團隊成員有機會締造功績以增加信心，然後我會在團體會議中宣揚這份功績。例如：「瑪麗亞昨天剛達成她的目標。恭喜妳。可以跟大家分享妳是如何辦到的嗎？」
當我努力地為自己發聲時，我很仰賴以下這些技巧來鼓勵自己多分享一點，增加自己在會議中的存在感：
● 我會依據議程提早準備做功課，所以我知道有哪些有價值的想法可以提出。如果會議沒有公布議程，我會請召集人告訴我可能會討論到的議題。
● 在每一場會議之前，我會跟自己約定一定要在會議中至少發表一個評論，而不是說一些簡單的回應像是「是的」或「這很有意思！」。
● 與其等待插話的空檔(因為我不想打斷別人)，我會努力地在某個議題開放評論時就率先發言。
● 然後我會蒐集一些讓我比較好開頭的句子，像是：
- 「我有個建議……」
- 「我稍微研究一下後發現……」
- 「我之前是想說……」
● 我也會用這幾句話幫助我順利插入別人的討論：
- 「我很喜歡這個看法，還有……」
- 「這讓我想到……」
- 「依你所說的，我在想如果我們……」
另一個我使用的技巧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會複述另一個人後半的句子，然後在那之後加上我的想法。一開始這只是一個讓我可以自在發言的方式，但我的同事常會告訴我這麼做讓他們對自己的意見感到更有信心。只要雙方都能在溝通時感到更正面積極，絕對是雙贏。
本文節錄自時報出版《柔韌：善良非軟弱，堅強非霸道，成為職場中溫柔且堅定的存在》一書，作者為法蘭‧豪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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